在两千多年封建社会当中,历史上除了难破300年的魔咒之外,其实在王朝末期都有一个类似的现象,那就是自然灾害,元末明初之际,中原除了战乱之外,洪灾、蝗灾、旱灾连年不断,为推动中原生产力,就出现了永乐大移民。
明末清初之际同样是灾害不断,甚至还爆发了一场神秘的天灾,“王恭厂大爆炸”死者皆裸,因此位列三大自然未解之谜,不过最大的一场旱灾饥荒,是清末年间的“丁戌奇荒”。
丁戊奇荒,是清朝光绪元年(1875年)到光绪四年(1878年)之间的一场罕见的旱灾饥荒,这场灾害波及山西、直隶、陕西、河南、山东等省,造成1000余万人饿死,时任山西巡抚的曾国荃称之为“二百余年未有之灾”。
之所以会发生这种奇灾,是因为19世纪70年代中后期,洋务派为发展“洋务运动”紧急的增加税收,在此之前又爆发了一场太平天国运动,清政府从全国调兵,犒赏三军,农业失去了劳动力。
加上税收和战火,粮食不断的减产,而第一次鸦片战争之后,并没有杜绝鸦片流通,地方官员为中饱私囊反而公开允许种植鸦片,为满足省内粮食需求,官员规定只得进口,不得出口粮食。
1875年,大旱灾拉开序幕之后,各省纷纷隔岸观火,导致灾情进一步扩大,就连京师也遭到了波及,华北地区灾情更加严重,曾国荃在奏折当中说:“赤地千有余里,饥民至五六百万之众,大奇灾,古所未见。
而朝廷给出了办法就是施粥,但就连北京设立粥场都赶不上灾民诞生的速度,为控制灾民流动,各省纷纷严防死守,即便如此,相对于富裕的江南还是涌入了数百万的灾民,在流民剧增之后,又爆发了暴动。
一向主张援外的李鸿章也是破天荒接受了外国的援助,并且开始大力赈灾,但都是以士兵镇压为主,短短一年不到,能吃的东西全部吃完,就连观音土也不放过,随着灾情不断扩大,人成了食物。
起初,灾民只是用死去人充当食物,为了防止亲人被吃,甚至都不敢下葬,到了第三年,行走但虚弱的活人也成了食物,短短三年,华北变成了人间地狱,据永和县志记载:青年妇女无人顾养,佳丽者不过千钱,稍次者不值一文,人命不如鸡犬。
除了清朝国内的义赈,外国人也参与了对丁戊奇荒灾区的赈济。比较典型的是英国的传教士李提摩太。李提摩太在中国生活多年,也知道清朝的官府的特点,他不敢把善款给官府,而是自己带到灾区,像经元善一样直接给灾民。
李提摩太牵头在上海成立了山东赈灾委员会,1877年,开始募集善款。旅外的华侨听说此事,也都把钱款汇给李提摩太。后来,心系祖国的旅外华侨,又在李提摩太的委员会的基础上,扩大成立了中国赈灾基金委员会,并委托两个英国传教士托马斯和维幕廉主持工作。经过他们的劝募,到1879年,先后筹集了20余万两白银,全部一文不少地发到了山西、山东灾民手中。
当然,我们看到西方传教士那种跨越国界、跨越种族的人道主义精神的同时,也应看到,他们赈灾,其实也有在中国传教的考虑。他们通过这一善举,确实一定程度上打消了华北民众起初对洋教的抵触情绪。李提摩太后来对人说,灾区对他们印象,好像从冬天转到了夏天,很多灾民自发地来接受他们的洗礼。
一些顽固守旧的官员,对传教士以赈传教的行动,有很大的戒心。时任河南学政瞿鸿机,上书光绪,说洋人借赈灾,来争夺民心,窥探内地虚实,理当禁止。
瞿氏的想法,代表了很多清朝官员。河南巡抚下令,凡有外国人来赈灾,就想办法婉言劝走。开封本地一些糊涂蛋,甚至贴出告示,说什么“宁可食夷肉、不可食夷粟”。
这些做法引起了开明的中国人的反感,他们在《万国公报》上公开批评这种愚蠢落后的做法。
清廷最后也不得不对外国人赈灾有了一个相对宽容的说法,李鸿章在奏折中说,洋人此举,颇协舆情,堪称美举,似乎没有瞿鸿机说的那些什么阴谋。李鸿章还说,西方各国遇到大灾,各国之间都互相帮助赈济,这是国际通例。
慈禧太后和军机大臣们,最终也都集体认可了这种做法,宣令各省不要再行禁止,并仿效国际通例,向英国等参与过赈灾的西方国家致谢。从此之后,中外联合赈灾,也成了中国的通行做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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